【贺红】白瓷梅子汤

#贺顶红only,一发完事
#瞎几把写一下古风,太喜欢那句词了!
#前方大刀几!注意是大刀几!!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开始吧~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破冰碰壁啷当响。
世间情劫,不过三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低苦作言。

吵闹的锣鼓声,客人的欢笑声,整个贺府上上下下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息。不断有孩童在席间奔跑,红缎花、红灯笼,将整个贺府淹没。今天是贺家二少爷的大喜日子,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带上自己家最好的礼物,来孝敬左丞相家的日子,可不是年年都能遇到。

着红衣的黑发少年,束起高高的冠,游走于宾客之间。他在每桌都喝很多酒,到兴头处便唱起曲子,惹得宾客都笑不拢嘴。平时严肃的贺老爷子今天也没有管那么多,只管儿子高兴就好。他喝完一桌又一桌,没有半点要洞房的意思,身后的仆从都着急坏了,怎么能让房里的新娘等那么久呢?

而贺天偏偏就是不愿离开酒席,把自己喝晕了,便倒在桌上去够别人的酒。没有人胆敢拦住他。直到所有的宾客都离开了,贺天还倒在桌子上。

“少爷,时间也不早了,今晚您睡谁的房?”身旁一个年轻的侍从斗胆上前问了一句。

“关山……关山……”贺天嘴边一直念念叨叨这几个字,身旁的侍从都无从下手。这里哪有名叫“关山”的小姐,都是贺老爷子安排好的,贺天只是被迫照单全收罢了,姓甚名谁都不重要。他这辈子不娶妻,不生子,他身边的位置只留给那一人。

“少爷,这里没有叫‘关山’的小姐……”年轻的侍从附在贺天耳边说道,像是触怒了贺天一样。贺天突然站了起来,将那个年轻的侍从揪了起来,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暴虐的怒意。

“我娶的只有莫关山!!其他人给我通通赶出去!!你们不要逼我动手……”贺天朝那个年轻的侍从吼完了,便把人一下甩到地上,其他的仆人见情况不对,纷纷冲上前去试图制止他。贺天酒劲一上头,挥舞着拳头几乎要把一众仆人甩开,但好景不长,醉意又占了上风,整个人又变得七歪八倒起来。

旁边的老管家实在看不上去了,只能对仆人们吩咐着,把贺天送回了房间。

贺府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他的房间也不能幸免。回到房间,他便把人都赶走了,一个人游荡到桌子前,架不住醉意,趴在了桌子上。

 
“贺天,贺天?你醒醒!”有谁拍了拍他的脸,冰冰凉的,贺天抓住了那人的手,从指甲开始向上碎吻,最后将脸颊贴在了他的手上。

“嗯嗯~关山的手……好舒服~”

“贺鸡狗你你你你放手!”莫关山一下把贺天甩开了,连带把他的脸也甩了出去。莫关山只好把手里的汤先放下,把那人扶了起来。

“你怎么又喝那么多?先把醒酒汤喝了。”

“我不,我要关山喂我~”贺天朝站着的人傻笑着,他知道那人每次都架不住,最后只能一点一点喂给他。

“不喂!你爱喝不喝!”莫关山没好气地甩下了还在傻笑的贺天,而后者抓住了他的手腕摇啊摇,就像个小孩。

“不嘛~关关——我的好关关——”

“行行行!我怕你了!”

莫关山无奈地坐在了贺天的对面,而某个无赖早就准备好了,托着腮看着莫关山皱着眉头拿着勺子喂他,这样的表情他最喜欢了。
 

冰凉的桌面不断地刺激着贺天的脸颊,他往上蹭了蹭,却没发现上面有类似皮肤的柔软触感。他有点不舒服地直起身来,又换了个姿势,用手臂垫住了自己的脸再次倒下。

睁开眼,仿佛还能看到那只骨瓷白碗,放在他面前,透着丝丝凉意。

 
“这可不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啊!小厨房做多了,不想浪费了就给你拿过来了。”莫关山憋着一脸的别扭,把那碗梅子汤放在了他面前,脸上还有丝丝红霞。

“那如果不好喝的话,我给你家的小厨房提点意见好不好?”贺天戏谑地抬眼看着莫关山,后者更不乐意了,皱着眉头几乎要破口而出地骂他。

“不好喝你就别喝了!”莫关山把碗又端走了,最终还是被贺天握住了手腕,微微的晃动让碗里的碎冰敲在了瓷碗上,啷当作响,清脆无比。

贺天扶住了莫关山的手,喝了一口那梅子汤,清凉可口,冰甜入味,既不酸涩也不甜腻,就像他爱的那个人。见他喝了梅子汤,莫关山稍微缓和了一些,坐了下来。贺天看着那殷红透明的梅子汤,里面还浮着两颗杨梅,和一些小块的碎冰,甜是他喜欢的甜,除了莫关山谁能做出他这么爱喝的梅子汤呢?

“关山,你有没有听过那出戏?”

“没有,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些的。”莫关山将手里的骨瓷白碗放了下来。

“那里面唱呀,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破冰碰壁啷当响。”贺天抚过莫关山骨节分明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又将那人的手掌放在自己唇前,细细地吻着。他知道那人的脸一定红得可爱,比梅子汤的红还要好看。
 

他没有告诉莫关山,还有一句。

世间情劫,不过三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低苦作言。

 
贺天几乎要睡着了,又被门缝窗缝里透入的寒风吹醒了。没有人提醒他要加件衣服,他便很自然地忘了。

他再一睁眼,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坐在他的床边,着正红裙褂,凤冠霞帔。他咽了口口水,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能穿那种颜色的只有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只有那一人——莫关山。

他今天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快要笑出眼泪来。他拿起红木盘子里挑新娘盖头的金秤杆,称心如意龙挑风,挑开那红盖头的时候他才看见了现实。
 

那样不堪的爱情一旦被发现,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对方可不是普通的平民,而是莫家少将——偏偏是贺家的死对头,莫家的长子。贺老爷子怒不可遏,任凭贺天再怎么闹,怎么求情都没能扭转他的心意。

西北边疆,无数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只为保家卫国。贺老爷子一纸上书,便将莫关山送到了边疆。不管那背后用了多少心机挑拨离间,让殿下生了疑心——那都不重要,莫关山义不容辞。

他着盔甲,金属在阳光下反射的刺眼银光让贺天移不开眼。红发的少年束起了高高的冠,几千将士臣服在他身前,他战旗一挥,便挑起了全军的战意。

“等我回来。”莫关山对着贺天笑着说。

贺天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些什么,他觉着莫关山笑到想哭。
 

那一封封家书里,都夹着需要仆从转交到贺天手里的书信。无非是一些报喜不报忧的事。贺天自然安排了人在莫关山身边暗中保护着,却不料,没几个月安稳日子,就等来了敌国挥师南下的消息。而莫关山的军队,镇守边疆到了最后一刻,给后续的军队留了充足的时间,却全军覆没。

贺老爷子在那些天里将贺天囚在府里,却囚不住消息。他不可能让儿子出征,他以后还要为他所用。他要儿子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而他的命运已经被捏在了他的手里,他要他知道那男人死了之后马上结婚,让他娶一堆美娇娘冲垮他的理智。

而贺天酒肉不沾,甚至没有了年轻时游荡花丛的兴致,戒得像个僧人,自律得可怕,见谁都是阴森森地笑。
 

他扑倒在床上,笑着流下了许多眼泪。从他知道莫关山阵亡的消息到现在他都没流过一滴眼泪,却在这个时候哭得像个孩子,染湿了他大红的被褥。还是老管家最心疼他,一推门进来看见他的样子,就吩咐了人去服侍他,也没让那些妾侍的人来伺候他。

他纵容的错,也许现在就要开始补偿了。他溺爱的那个贺家二少爷,现在已经长成能独当一面的男子了。
没有时间抚不平的伤口,只是夜半会痛痒得让人辗转反侧。

情深不寿。

所有的情动都成了情劫。

所幸,还有三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低苦作言,苦中作乐也是好的。
 

“贺天,贺天?我……小厨房做了你喜欢喝的梅子汤,来尝尝?”莫关山给他端来了一碗白瓷梅子汤。

贺天闭着眼,痴痴地笑了起来,已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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