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不曾知(8)

#三山only,作者已经被自己的勤快感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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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如水的月色,倒映在湖水当中,发着浅浅的白光。山姥切坐在岸边,一下下踏入那池水中,扰乱着安静的月色。山姥切刚醒不久,当他知道自己一直握着三日月的手让对方只得对自己寸步不离的时候,他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也许他们俩谁也不知道此间暗生的情愫,即使山姥切已经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但丝毫没有影响自己与日俱增的,对三日月的强烈感情。也许是因为他为自己受伤了,才因为愧疚而想了这么多。但关于自己的身体,他是知道的,而原因在哪里,也许那天出阵就揭晓了答案。

自己出阵的时候持有的刀,并不是那把“山姥切国広”,不是那把仿品,自己的本体。这也许就是自己身体虚弱的原因。山姥切知道这是个很难和审神者开口确认的问题,所以他只字不提。他现在只能依稀记得自己是在某次出阵的时候失踪的,其他的一概不知,而这一点也是后来别人告知他的,所以他才一直记得。

时间也不早了,正好是其他附丧神刚刚进入梦乡的时间,而自己偏偏初醒,也许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脚上冰凉的感觉让他很清醒,而每一次将脚伸出水面,又仿佛能看到缓缓升起的蒸汽,那些急着逃离自己脚背的水珠只让人觉得可爱,当然那可能只是些夜晚升腾的雾气。

山姥切盯着夜空中那些闪烁的星星,像自己的迷茫一样,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却也不感到害怕,就像一次不让人后悔的旅行。

“晚上好?”背后传来了三日月的声音,对方也自顾自地坐在了他的左边,放下了一碟茶点和两杯茶。自己当然没有要拒绝三日月的意思,他爱坐在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总感觉发生了很多事情,已经无意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三日月也朝山姥切盯着的方向看去,晚夏的风吹着让人生寒,偏偏两个附丧神都没有把脚伸出水面的意思,山姥切甚至闭上眼睛去任由风细细地吹拂过他的脸颊。三日月自顾自看得入迷。

“如果我那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会为我难过吗?”三日月突然很想问一个这样无厘头的问题。

“我会愧疚得无地自容,最后切腹自尽吧。”山姥切轻轻地说。

虽然那是几乎听不清的回答,但却很坚定,也是山姥切一贯的作风,三日月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那如果是其他附丧神像我这样为你牺牲,你也会做一样的反应吗?”三日月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竟然会问出这种仿佛包含着其他感情的问题。回答自然是山姥切的一副毋庸置疑的表情,想来这也是必然的才对,三日月自嘲地笑笑。

“无论那时候是谁,我想我都会冲上去。但只有为你,是没有半分迟疑的。”三日月摸了一块白糖糕,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烛台切去到哪里都是个优秀的学习者,这粤式的糕点已经三下五除二就学了些精华,估计是因为审神者有任性的要求。

这回答让山姥切觉得有些难以接着往下说,只得又用脚拍着水,扰乱着水中的一方星空。他开始思量起三日月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是否也像三日月那样,把自己放在那样重要的位置。

“我只知道,你倒下的时候,我觉得如果倒下的人是我就好了。”山姥切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回答,让三日月怀疑他对谁都会做出同样的反应而已。

山姥切拿了一块黄糖糕,放进嘴里,一如既往的充满嚼劲,他也喜欢这种轻甜的感觉。脚底突然传来痒痒的感觉,原来有小鱼刚好游过了那片水域,对自己发出了一个善意的提醒。

知了不知厌地叫着,让山姥切忘记了时间,似乎所有事物都能停在这一刻,两位都很默契地发现,和对方一起度过的时间,即使是无限也不会让彼此生厌。山姥切嚼着那块仿佛嚼不完的黄糖糕,心里盘算着下一句要说什么。

“谢谢你,那个时候救了我。”山姥切一直在想这句话应该不会逾越了两人间的尺度。

“如果是你,千千万万次我都会这么做。”三日月也许只是无意,总是说着让山姥切觉得害羞的话,他很乐于让山姥切陷入这种尴尬的困劲,然后看对方一个劲变红的脸。他又将自己的手覆上山姥切放在走廊上的手,然后扣住他的指缝,看起来就像十指相扣。

这种事情不亚于无声的告白,山姥切的脚也停了,他又在想怎样才能接住这一句话。

但他想自己不是一个善于说话的人,如果给三日月一些暗示说不定会更好。于是山姥切看了看三日月,对方还在看着天空,他朝对方仰起头,又闭上眼睛。

他自然是不敢期待三日月是否真的有什么行动的,不过是当自己换了个姿势浅眠或是吹风罢了。但想起来自己的脖子可能是伸得太前,或是其他的原因,让三日月产生了好奇。三日月温暖的手抚上了山姥切的脸,他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脸上的笑意,因为对方已经逼近了自己。
山姥切感受着自己不规律又逐渐加快的心跳,他已经能感受到三日月的鼻息,他依然不敢期待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心跳又出卖了自己,嘴里的黄糖糕的味道会让那变成很糟糕的一吻吗?山姥切咽了咽口水。

三日月的指腹抚过山姥切的脸颊,最后选择了大拇指落下的地方,作为吻的安放之处,大概是在脸颊的位置。那也足够让山姥切脸红个半天的了。

“山姥切不回敬我一个吻吗?”三日月笑着看着脸红的山姥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山姥切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一动不动地用挑衅的目光回敬了三日月。

最后两个人相视而笑,将笑声藏在了知了的叫声里。

8-2
实在是个无眠之夜,两位附丧神已经说了很多很多话,始终都不觉得无聊,三日月突然想起了一些奇闻,便讲给山姥切听。

“听说这个本丸的湖底,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呢。”三日月看着那个倒映着星空的小型湖泊,毫不留意地说。若是白天,这种话说出来也许连短刀们都不会相信。但夜晚就是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吧,山姥切愣愣地盯着那湖泊,吞噬了整个天空的湖泊,仿佛容身于此就是畅游于天际。

“你别骗我了,这个湖很浅,站下去才刚到我的肩膀,怎么可能会……”山姥切话都没说完,就看到三日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想不想试一试?反正今晚也无事可做了。”三日月朝山姥切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天空,月亮刚来到天际的中央。盯着那湖泊,山姥切鬼使神差地开口了,也许是被这绝美的夜景吸引了,又或是被三日月的笑容。

“试就试,谁怕谁。”

不等山姥切再多说一个字,三日月就拉着山姥切跳进了水里。山姥切还没好好深吸一口气作为准备,就掉进了水里。刺骨的池水从袖口领口钻进他的衣服里,让他浑身发抖。他想挣脱三日月的手,将头伸出水面吸一口气,却硬是被三日月拉着向下游。

平常他只要站起来就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今天这个湖却变成了一个无底洞,三日月一直拉着他往更深的地方游去,山姥切惊呆了。原以为那星空只是浮于水面的,没想到池子里也藏了一个星空,他们就像漫游在星际之间,能够忘记呼吸,只被这绝美的景色而吸引。

山姥切看呆了,他忘记了还要往更深的地方游动,脚也停止了动作,看到山姥切吃惊的脸,三日月抱住了他,这是一个真正的拥抱,他牢牢地抓紧了他,两个人往更深的地方潜去,流云从他们身边穿过,山姥切想要伸手去抓。而眼前一道白光闪现,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山姥切发现自己和三日月都坐在了草坪上,不远处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唔……”山姥切四下看看,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什么不妥,唯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浴衣,头上还挂了个面具。

“看来那个说法倒是不假啊……”三日月无不惊叹地感慨到。

三日月身上的着装和自己的并无二样,只是浴衣的纹样有些不同,自己的是条纹的而他的则有些月亮的纹样。他俩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发现不远处就是一个小的集市,看起来更像人间的夏日祭,是山姥切一直很向往的一个存在。

若说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看山姥切的眼神就知道了,自打看到了那个集市,山姥切的眼睛里就冒出了光,还难得地扯着三日月的袖子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们去看看吧!”山姥切的语调就像个兴奋的小孩子。
“我们穿成这样,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了。”三日月宠溺地朝山姥切笑着,又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袖子,朝夏日祭的方向跑去。

在远处听到的吵杂的声响,在身处其中的时候却全然不觉。山姥切在捞金鱼的摊档前蹲了下来,三日月朝自己的袖子里摸去,竟摸到了几张纸币,想来该不会是吃下肚子的几块糕点在这边变成了能消费的东西,那之前更应该多吃点才是了。

他拿纸币给山姥切买了几张能够捞金鱼的纸网,然后站在他的身旁,打量着四周的人们。说是人,他自己也不相信那些是人。大家都戴着面具,偶尔有小孩子打闹着路过的时候,会露出没有藏好的狐狸尾巴,大人们倒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原来这是狐妖的夏日祭么。”三日月小声总结道。

“你说什么?”山姥切抬头看着三日月,手上拿着两个破了的纸网,想来没有一会儿最后一个纸网也是要破掉了,他的脸上满是挫败又没玩够的表情。

“没什么,要不让我试试?”三日月也在山姥切身旁蹲下,然后拿过最后一个没有破掉的纸网,轻而易举地捞到了两条金鱼,又由此收到了山姥切努力隐藏地崇拜目光。可惜在捞第三条金鱼的时候,纸网终于还是破了,三日月就此收手,让店家把两条金鱼包好了然后让山姥切带走。

早听审神者说过,夏日祭上不能错过的便是小吃了,山姥切虽不是对美食极尽追求者,但闻到章鱼烧的香味肚子还是发出了老实的叫声,除了害怕被三日月听到这让人觉得羞耻的声音而红透了脸之外,还被三日月自作主张地拉住了手。

“走吧,我们去尝尝那个章鱼烧好了。”三日月拉着山姥切朝那个摊位走去,山姥切更觉得无地自容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拿到手的章鱼烧闻起来的确很香,吃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山姥切挑了挑眉毛,这些章鱼烧吃起来就像是叶子和泥土的混合体,味道是说不出的微妙。三日月倒是笑着吃下去了,仿佛吃不出这奇怪的味道,也许是想到了这个集市就是狐妖的骗局吧。

毕竟是三日月出钱买的,山姥切还是卖了个面子把剩下的全吃光了,看着山姥切复杂的表情,三日月恶作剧似的笑出了声。经过这次之后,山姥切看到什么好吃的都只是偷偷地咽口水,再也不愿花钱买了。

手上是之前三日月捞到的金鱼,山姥切停下了脚步,盯着那两条悠悠游动的金鱼。仔细看还能看到金鱼眨眼睛,让人惊叹于造物主的神奇,但这金鱼却漂亮得让人觉得不真实,山姥切也跟着金鱼眨了眨眼睛,那漂亮的尾巴甩过的地方带起了一串细小的气泡。

突然,天空中传来了一声巨响。山姥切和三日月都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只看见一些划过的星火。两人眼前再次出现了刺眼的白光,就在这街道的尽头。三日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抓住了山姥切的手。

“跟着我跑,不要放开手!”三日月开始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接着又是几声巨响,诱惑着山姥切回头,可惜山姥切分身乏术,只能看着那些遗落的星火划过自己眼前的天际。

绳子还串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包括两个人跑步的声音,那木屐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还有三日月飘动的发丝,手里传来的温暖。

接下来的一切,山姥切都记不清了,大概是,被温柔地再次拥抱,然后浑身湿透地回到了房间里,以及自己和三日月放肆的笑声,这样的奇遇怕是再不会被其他附丧神遇到了,谁会真的特地去检验谣言的真实性呢?
 

8-3
山姥切是浑身发抖着起来的,身上的水还没干,自己居然不是在堀川派的房间醒来,这些事情都让他很惊讶,看来他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身旁的人还没醒,但时间已经不早了,山姥切便想叫他起床,张开口,惯性地就要跳出那位附丧神的名字了。

“三……”

山姥切犹豫了一下,他的嘴型和舌头都暗示他应该发这个音,到了嘴边却没有了把握。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为什么自己会睡在他的旁边却完全没有惊慌的感觉?

这些疑惑游上了山姥切的心头,但越来越痒的鼻子夺去了山姥切的思绪。

“哈啾——”
 

庭院中那颗茉莉没有再开过花了,也许是花期过了,在被山姥切修剪过之后,它看起来更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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